一旁的仆从听见这话，吓得险些没握住手里的扫帚。

        李瑛翻下，用大氅将李姝菀一裹，单臂抱在前，抬大步进了门。

        李瑛垂眸看了二人一眼：“起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衣服一掀，才发现下面竟躲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。

        司阍找了一圈，最后在栖云院才见着事宋静，刚说两句，一个形端正的少年突然踏雪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六七来岁，为避风雪躲在衣裳下，被大氅捂红了脸，可爱得紧。

        沉重威严的府门从里面打开，李瑛看出她不自在，抬手将她上巴掌大的茸帽往下扯了扯，包住耳朵：“别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人挤眉弄眼：有点面熟，你认识？

        二人颤颤巍巍站起来：“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守正门的司阍是个老者，开了门，急急探往外看，本想看叩门的人是不是认错了家主，没想开门就看见李瑛抱着个不知哪里来的小姑娘，小姑娘张口就是一句“爹”。

        另一人着急忙慌把台阶上的积雪扫到了两侧，清出一条干净的路。

        其中一名仆从反应快些，见了这疤，心陡然一颤，膝盖一弯直接跪了下去：“将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男人伸手扯下面巾，出一张饱经风沙的脸，左脸上，一三寸长的刀疤自颧骨向嘴斜飞而下，醒目得扎眼。

        另一人遗憾地耸了耸肩：不认识。

        将军府人丁不兴，伺候的人也少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语气平缓，安抚的话听着像是在下令，李姝菀没见放松，但仍乖巧地点了点：“是，爹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将军丧妻多年，这些年镇守西北，突然独带回一个半大的女儿，这下不得翻了天。

        女娃娃着一只兔的茸帽，帽子下一双琉璃珠似的杏眼，她看了看面前高阔的府门，有些紧张地拽住了李瑛的袖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另一人脑子还迷糊着，听见“将军”二字后浑猛一个激灵，打量的目光一收，也跟着跪在了地上，慌张：“将、将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二人听得这命令般的语气，倍感意外，齐齐抬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李瑛没急着下，而是解开领口的绳子，掀开了前裹得严严实实的大氅。

两名仆从似感觉这人有点眼熟，不约而同看向对方，以眼神无声交。

        老心里直犯嘀咕，却不敢耽搁，急急跑去府内通报。

        既不认识，两人便不再理会上的人，继续低扫他们的地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轻飘飘抬起眼看向司阍，一双眼厉得仿佛与李瑛一个模子刻出来，语气冷淡：“你方才说，他带回来一个什么东西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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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可没想人临近，男人轻拽缰绳，竟将徐徐停在了府门前，声音低沉：“开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不敢多看，低下装瞎。

        应完，一人着倒退着走了几步，而后提着扫帚转奔向大门，抬手叩响门环，喊：“大将军回府！开门！快开门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