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觉淡定地说着，眼角瞥了一眼自家密室的方向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最终没绷住，脸皮还是薄了，笑出声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少爷，我不明白，晋王真的可堪大任？而且您插手储君之事，陛下会不会不高兴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殿下这是做什么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，他被你的人格魅力折服，要弃暗投明？”叶红衣戏谑。

        典一骇然：“皇帝故意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晋王有这反应，倒也实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少师在说什么，我听不懂……”晋王摇头，装愣。

        相反，还说得保守了些。

        方觉止住典一，道：“秦王被我撵走，但我还是太子少师，我会向陛下说明，让所有皇子都拜入我门下，为你遮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晋王却拜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少师……你！”晋王大瞪眼眸，他不敢相信自己隐藏多年的心事，居然被一个才到金陵的少年识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请少师收我为徒，否则，我就一跪不起！”晋王神思敏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少师您要扶植我？”晋王瞪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晋王殿下，这里没有外人，你还要扮猪吃虎到什么时候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小兔崽子要坑我！

        方觉点头：“可是眼下，秦王越界，陛下肯定不喜；齐王与魏王格局太小……若是你可堪重任，我或许可以考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晋王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方觉瞥了一眼窗外，道：“也许有悬剑司的人，正看着这一幕，你觉得陛下会怎么想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今日只有晋王来了方家庄，秦王没解除禁足还在府中读书……而齐王与魏王去秋猎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父皇……”晋王默然，苦笑道，“父皇总说我像他，看似恩宠，其实我什么都没有，他从未在我身上下过功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从何处看得出来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方觉咬牙，连忙示意典一，将晋王扶起。

        方觉无语：“你也想做太子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我演得就这么差？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可以这样理解。”方觉大言不惭地道。

        方觉见他还很意外：“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在装……但我既然看得出来，那么陛下自然也早就看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将叶红衣送出庄子后，方觉才见了第二个人。

        方觉道：“晋王殿下，这还不到深秋，怎么就冷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晋王捧着茶杯，像个懵懂少年，呆愣地看着充满光辉的长辈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你知道，自己不能显得太有才能，也不能很上进，所以总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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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方觉道：“你比起秦王，少些恩宠；比起萧落叶，少些阴狠毒辣；比起齐王与魏王，少些母妃亲族的庞大人脉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作为皇子中的亲王，只有见皇帝与皇后才会跪拜，他们的母妃都受不起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晋王放下茶杯，竟然当场给方觉磕了一个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今日我奠定了未来大势，你趁机拜师……你想给我一个，你趋炎附势的印象，同样还是为了麻痹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皇帝绝对会给这个脸面，就看在方觉做出的这巨大贡献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道自己没机会，是装也不是装，我只能装一辈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客堂下。

        方觉摇了摇头：“皇帝最喜欢的儿子，就是这个晋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觉：“殿下，你先前那般小瞧我，故意恶心我，也是想麻痹我，让我觉得你是个不堪的庸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等社稷大事，皇帝也不能随心所欲，他也许想看看我与帝尊阁，是否会支持晋王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谁不知道，从今之后，太子少师这个头衔，铁定会坐实。

        今日随行来观摩，看到现场称量出的各种新粮产量，晋王才知道方觉之前并未大夸海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典一也是有些诧异：“少爷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噗――”方觉口中的茶水喷出，他连忙侧过头去，才没喷到晋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想到，之前自己想要恶心的天下奇才，居然真的身负奇才。

        晋王没抬头，自然没发现方觉的动作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少师，弟子之前眼拙，有所冒犯，愿为少师趋遣！”晋王郑重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少爷，晋王出庄子后，又悄悄绕了回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是兴奋到打滚儿走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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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晋王在颤抖，茶杯盖子都在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