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逵想到这里，忐忑地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果所托非人，恐怕非但不能给朝廷增加收入，反而会加重匠人们的负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难道认为皇家儿孙不配写出此等文章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要不然以陛下的习惯，撑死了来个“众爱卿”这种群宠，怎可能单独对自己也称一声爱卿？

        “微臣万万不敢有此等想法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来来来，跟咱说说，这官办作坊若真如此改变，真能为大明带来收入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秦逵呀，你这话咱知道了，咱会慎重考虑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朱心情畅快之下，连对秦逵的称呼都变了，直接用上来“秦爱卿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秦爱卿言重啦，咱刚刚也只是戏言尔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官职好说，只要他肯来，咱就给他五品翰林的官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不是齐泰写的文章吗，咋突然变成了“逆孙？”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就是秦逵给朱允熥挖的一个坑了，工部手底下的作坊啥状况，他这个当尚书的最为清楚。

        老朱听到秦逵这样说，一张老脸顿时拉了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更何况，有他这个工部尚书盯着，三皇孙想干成也难呀！

        光看这一手字，没个十年以上的苦功，根本不可能达成呀。

        三皇孙才多大，没等学会拿筷子，就已经学会写字了吗？

        “其次，质量和工期如何保证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老朱看到秦逵如此震惊，心里就更得意了，笑得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

        “自古商人逐利，匠人也是如此。若是放开管制，让他们自己生产贩卖，那他们定然将好的农具贩卖，将残次品上交朝廷。”

开市舶、收商税，都是快速充盈国库之法，而且有很大的可行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过最让微臣感到心惊的是，此人所提出的公私合营之制度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如果三皇孙真能将作坊盘活，那功绩必然有工部一份。就算三皇孙最后没干成，工部也不用吃挂落，可谓是一举两得。

        因此，略微纠结下，秦逵赶忙改了口风。

        秦逵听到“逆孙”两个字，脑子一下子宕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秦逵听到陛下竟然以“爱卿”相称，心里也是暗暗惊讶，感慨自己刚刚是不是什么话说到陛下心坎上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秦逵听到这话恨不得当场呆若木鸡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有理归有理，他心里很不爽！

        可以说，有的作坊穷得就剩下个架子了，连购入材料的钱都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此法确实可行，但难点也不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逵一听这话吓得当场跪倒在地。

        秦逵一听这话气得肺子都快炸了，哪个混蛋跟皇帝嚼的舌根！

        “微臣是被三皇孙殿下的才华所折服，心里没有半点不敬之意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虽然秦逵搞明白缘由，但他却没法顺着陛下说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来是不敢相信此等文章出自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之手，二来是不敢信其能写出如此飘逸俊秀的字迹。

        秦逵略一琢磨，就知道为啥了，陛下是开心于自己的皇孙！

        “因此，以微臣观之，此法甚好，但行之颇难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微臣只是震惊于三皇孙的惊才绝艳，若不是陛下亲口所言，微臣万万不敢相信此等老辣、稳健，又贴合实际的文章，出自总角少年之手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再者说，齐泰可是跟黄子澄等人一起伴读东宫，算是太子平辈的人，陛下称呼此人为逆孙有点不妥帖吧？

        “敢问陛下，此文为何人所写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老朱听到秦逵这样问，脸上立马露出羞答答的得意之色。秦德顺见状，赶忙替陛下炫耀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首先最难之处就是选人、用人，将作坊交于何人之手，何人能管理好作坊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对了，咱听说你跟松江的杨新炉是世交，能不能替咱邀请下，让他来大本堂执教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若是此法可以推行，大明的官办作坊每年至少能为朝廷贡献百万两收入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杨家是什么人，那是松江的名门望族。自家一介寒门，哪能跟他们够得着关系？

        他自然能听出秦逵前后说话的矛盾，但他也得承认秦逵所言有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秦大人有所不知，此乃皇爷今天于大本堂考较功课，三皇孙临场所作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老朱想听的就是这个，你要是直接拍他马屁，那没准能拍马蹄子上。可你要是拍他儿子、孙子的马屁，那他能乐呵呵地听一天都不会觉得腻味的，搞不好临了还得约你明天再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老朱听到秦逵对大孙的策论评价这样高，脸上立马露出激动的潮红色，就连说话都结巴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秦……秦逵，你真是这样想的，你……你真觉得这逆孙的法子好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既然是三皇孙提出，陛下何不交由三皇孙在京城小规模示范一下，比如说把工部的某个作坊交由他管理一段时间，如果有成效的话再行推广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怎地如此震惊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因为按照他们六位尚书的默契，最适合大明的嗣君人选应该是朱允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