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少有这般惊惧的时候，但那一刻，如同有灭顶之灾就要发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和谁在交手？”沉约再问。

        棺中的婉儿脸色渐转红润，眼皮下的眼珠又动了下，随即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
        婉儿眸中突然闪过道寒光。

        水轻梦暗想这倒很有可能，她一时间虽不知道琴丝所言何意，可立即将琴丝所言传给了沉约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然她的经络如何会显现？

        夜星沉凛然。

        水轻梦略有困惑，如实道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可后来有高明之人才发现，他们用解剖法来寻找经络，就和在断电的电线中寻找电流彷佛。

        四世为人，他修为绝顶，性格益发的谨慎。他可以无视自己的生死，但对儿子的安危还是萦绕在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婉儿会对他们父子不利？

        解剖的尸体，多是死物，传输中止，他们又如何能检测出物质的流动？

        秦皇镜大亮。

        如今婉儿眸中却带着灭绝之意。

        有危险！

        夜星沉这般想的时候，一把拉住儿子，就要离开水晶棺。

        换句话说，经络穴道中的物质流动，本是在活体中进行一种精华传输。

        沉约正明此理，看到秦皇镜显示光线光点时，立即想到一点――婉儿活着！

        秦皇镜内的经络流动图更是清晰闪亮。

        夜星沉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，带儿子退后了一步，但棺中终究躺着他最爱的人，无论他不信任何人，可终究难想到婉儿对他会有危险。

        危险就在棺内。

        夜浮生露出惊喜的表情，“父亲，我没有说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沉约眉头紧锁，不等回答的时候，琴丝突然道，“如果空间会毁灭，那空间能不能弥补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望见爱人醒转，他自然惊喜，但他和儿子最大的不同是，他见惯了生死，这一次远不如儿子要激动。

        沉约惊惧什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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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这样的一个人，会惊惧什么？

        哪怕那如热血震荡的枫树，都是僵凝片刻。

        沉约脸色剧变，突然叫道，“小心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沉约脸色突变，急声道，“水轻梦，你方才说暖玉出了意外。你感知到发生了什么意外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夜星沉霍然回头。

        张继先看着神迹就在眼前，震惊中带着茫然。

        以往西方不认可中医，对经络、穴道说嗤之以鼻，因为他们解剖学无法验证经络、穴道的存在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从未在婉儿眼中看到过这种寒意，心地善良的婉儿，哪怕提及最痛恨的刘启时，眸中仍带着凄婉。

        那种灭绝，竟是毁天灭地的灭绝！

        “夜氏父子预期了什么？”水轻梦发问。

        水轻梦立即道，“暖玉和我将将汇合的时候，距离倏然拉远，如同隔了天堑，而暖玉似乎和谁在交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是修道之人，对修仙不死一事早有所闻，可亲眼看到一个早该化作白骨之人居然活转，难免震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娘亲有活转的迹象。”夜浮生低声道，“一切如预期的那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沉约这般想的时候，水晶棺上方的盖子霍然平开，不知去向，夜星沉紧盯着婉儿的脸色，神色少有的激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娘！”夜浮生惊喜呼唤，纵到水晶棺前。

        四周静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