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面女不自然的反问，“你知道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水轻梦怜悯道，“那之前呢？你记得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水轻梦清醒道，“你知道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崔念奴不懂我，都子俊也不懂我。”水轻梦清晰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因此崔念奴看不懂沈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水轻梦尖锐道，“你的情感，只是都子俊赋予你的情感，但那不是发自你内心的。你能理解我为了同门而战的怜心吗？你能理解我为无极宗而战的决心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盯着无面女，水轻梦凝声道，“崔念奴看得到我的一生，却看不到我的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说谎？！”无面女怒道，“我和你一样，我就是你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谁教你说的这些话？”水轻梦没有丝毫怒意，眸中有着冰山般清澈，也有着冰山的晶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没有情感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柳无眉也觉得水轻梦说的有问题，最少在她看来，无面女有愤怒、很冷酷，会挑拨，这些不都是人类的情感？

        “都子俊是谁？”无面女陷入困惑道。

        水轻梦带着怜悯的看着无面女，“你知道自己是谁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水轻梦淡然道，“我入梦、寻梦、明梦到如今的轻梦，早分得清颠倒梦想，可你分不清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很多人身陷某种情绪难以跳脱，无面女竟也陷入类似的局面中。

，她终于和水轻梦有了区别。

        无面女叫道，“我怎么没有情感，如今的我，没有情感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才水轻梦用复杂招式不能奈何她，但水轻梦的简单几句话，却发挥了奇用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再出剑，可问话有如利剑般，刺到无面女的内心深处。

        柳无眉闻言，暗想沈约难道是和水轻梦一般的境界？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记不得自己更多的事情，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无面女带着邪恶的笑，“我自然是你，我是你的另一面。你装的高贵、典雅，与世无争，可你若真的与世无争，就不该卷入这场争斗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无面女手中的冰剑开始消融。

        水轻梦不出意料道，“这就是都子俊最大的问题，也是你的问题。都子俊再是聪明，也无法对你解释你究竟从何而来的真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盯着有些分裂的无面女，水轻梦一针见血道，“因此你虽然可以学习，学习的比任何人都快，学会我所演练的全部招式，但你全无情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看着茫然的无面女，水轻梦再道，“制造你的人，虽知道我这个人，却根本不知道有关我的更多事情，哪怕崔念奴也不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柳无眉却想，轻梦说的似乎是道理，但这世上真有这般男人吗？

        傲然而笑，水轻梦缓缓道，“知人者智、自知者明，可哪怕自知者，有了追求光明之心，要看到自身的一颗心，也要经历过千百磨难、无数反复。崔念奴自以为知晓天下男人的心意，但她看到的永远是五蕴下男人的贪嗔痴，但当那男人破五蕴遮掩后，所达的境界，再非她那种人能够看懂。这些道理，你自然不明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无面女似乎陷入苦思中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水轻梦眸光微闪，“那就是制造你的人，他没有让你知道这个真相，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无面女失声笑道，“当然是我自己想到的这些话。”说到这里，她脸色似乎变了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当然知道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水轻梦微有哂然，“崔念奴也看不懂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无面女恢复了常态，“我记得……我记得……宗主收养了我，直到如今……”叙说的时候，她有了犹豫的神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