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在门外的衙役听到啸声不由得连连后退，有胆小的双腿发软坐倒在地，哪怕聂山都是觉得心脏剧痛，不由得捂住胸口倒退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约凝声又道，“你只是觉得是在为方腊行事，但你真明白方腊想做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花娇讶然沈约的推测神准，反问道：“那又如何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说错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花娇嗤之以鼻道，“看起来你比我更了解教主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花娇”未语，她虽然一腔愤怒，但对于沈约，火气却是渐熄，望见沈约的坦诚，她内心倒信沈约所言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约默然片刻，再问道：“你活转的目的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寻常的话语经沈约说出，却如刺入她脑海中，让她本来顽固的意念产生瓦解。

        顽固的是执念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很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约怜悯摇头道，“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聂山闻言大急，暗想这冤魂好不容易不谈花娇死亡一事，你如何会再把呼延通扯进来？

        沈约淡然道，“我自然也杀人，可我手下不染无辜之血。对抗强权我不反对，但欺凌弱小却是正者不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既然自认正气，那是否该为花娇做些什么？”沈约沉声道。

        花娇微滞，她本来怒气冲天，但在沈约的策略下，渐有茫然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你活转的目的是什么？

        沈约捕捉到对方神色的一丝飘忽，缓声道，“但你没有和他交流过，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聂山越听越诡异，暗想你们究竟是怎么活转的，怎么一批一批的？

娇立即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花娇反正是死了。”占据花娇身体这人淡然道，“你们害死这多人，也不见你们有过愧疚之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坚定的是正念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约却如巍峨之山立在那里，雨阴风冷，不为所动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你究竟知道什么？

        花娇的神色却有了一丝惘然，随即握拳道：“当然是杀尽天下奸佞！明教创教，本是为了给天下百姓光明，可赵佶昏晕，害死了我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花娇冷笑道，“你巴结我也没有作用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话音未落，花娇纵身冲到沈约的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知道，那我就话于你知道！”沈约字字清醒道。

        正念尚有存疑之感，何况执念？执念出了裂缝，那顽固就如冰山遇到阳光，隐有消融之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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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究竟知道什么？”沈约反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聂山怒道，“哪怕是方腊在此，沈大人也不用巴结，你算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花娇立即道，“好，那你把呼延通叫来送死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沈约伸手止住聂山，盯着花娇道，“你既然自认正气，又霸占着花娇的身体，鸠占鹊巢自然算不上正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约赞同道，“我不知道你是哪个，但想你应该是心存正气之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花娇嘶声道，“你知道？你知道个屁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花娇怒道，“你不觉得这激将法太过低级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花娇蓦地放声长啸，整个人变的异常恐怖，泛白的眼睛死死盯着沈约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已经第三次询问花娇这个问题，让聂山有些怀疑，暗想对方如果真有诡计，如何会告诉你，你问了又有何用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