拥有这般杀机的人，非国之幸事，无论他在哪个国度。

        红色如血的香！

        不沉迷享受和苟且，才会如“李实”这般选择。

        伊始沈约只以为李实不过是被金人收买为金人行事，但和李实对话初始，他就知道这个“李实”绝非等闲，等到“李实”抓住王宗濋仍不离去，他沈约更知道“李实”的信心之强、目光之远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约这般判断，因为他脑海中的那幅画面仍在变化——死去的那人倏然睁眼，眼中似也融入了香的血色。

有的方法用在沈约身上，如同用在空处。

        躺在床榻上那人不是开封府的老实衙役，而是此人的真身。

        在六贼还在竭力拉拢他沈约、希望重回以往纸醉金迷的时候，“李实”却早就看出，二人的决战不可避免。

        张继先曾经的话语飞速的闪过沈约的脑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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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——天书记载，那是三种香——长生、异形，还有无间香！

        这人的容貌和李实仿佛，可类似的面孔，长在不同人的脸上，却有着不同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“李实”，这人的奇诡之处，超过他见过的太多人！

        死而复生。

        死人如何会出现在沈约面前？

        沈约警觉再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李实”骇异，无法闪躲，被沈约一剑洞穿喉咙后，他倏然闭眼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约对寺庙绝不陌生，自然见到过很多香，但哪怕他见多识广，也从来没有见到过世上有那么一种似乎要滴出血的香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什么武功？

        画面中，“李实”躺在床榻，如同死人般。

        因此沈约也想留下这人，哪怕“李实”用飞刀乱他心神的时候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约想的多，但得出结论不过一瞬，然后他一剑刺穿了“李实”的咽喉，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一剑绝对刺不死这个李实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本来是让人想不明白的事情。

        双眼红赤，有着血一样的萧杀和狂热！

        只因为异形香？

        没人吩咐，但“李实”决定为金人除去他沈约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有这般气魄和远见的人，一定是金人首脑层次的人物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不但需要胆量，还需要气魄和远见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约却明白。

        以沈约之能，自然看得出一个人死了没有，他确定床榻那人是死了的，而且死了最少有三日。

        早在来到开封府的时候，“李实”就死了？

        一个死人，如何会乔装成开封府的一个衙役，在此间和他沈约决一死战？

        眼前的“李实”是经过异形香改造的人？

        他明白，是因为他看到了那死人之旁，燃着一只香。

        然后睁眼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就看到沈约不可思议的穿过了黑网，避开了飞针，如影随形的追上他，一剑刺入他的咽喉！

        那人虽死，可他死后的容貌仍旧带着勾魂夺魄的萧杀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怎么可能？

        可让沈约刺出封喉一剑却因为他脑海中闪过的一幅画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李实”并未守信，飞刀杀不了沈约，却可能杀了旁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天下焉有这般武功？

        沈约的“可惜”二字就是因此而出——对方视人命如草芥。

        那红色如血的香就是异形香？！

        果然，“李实”闭眼，并非瞑目的闭眼，而是主动闭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李实”死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