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“王安中为人如何？应该算不上正直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见沈约不语，韩世忠问了句，“兄弟显然也不认识王安中？”见沈约点头，韩世忠不解道：“那兄弟如何判断他是不堪之人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韩世忠沉吟片刻，“辽国被灭，但辽人还有余军不服金人，想投靠宋人再和金人争锋。那队人马号称常胜军。为首之将叫做郭药师，眼下为大宋效力，镇守燕山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韩世忠对沈约这般放手的方式很是钦佩，知道这是一种不说却更深刻的信任，不过还是问道，“兄弟让愚兄找些可靠的人，究竟要做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张觉前车之鉴，郭药师如何会不担心宋人拿他的人头当谈判筹码？

        沈约喃喃道，“金人索要张觉，用的实乃离间之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韩世忠伸手入怀，迟疑半晌，掏出一份名单递上来，“这是为兄这几日列出的名单……”随即补充道，“红玉也加以参考，加了一些人，除去了一些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约倒有些意外。

        韩世忠迟疑道，“兄弟是想为愚兄争取机会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韩世忠忧心忡忡道，“正是如此。听闻知晓张觉被杀，郭药师曾言――若是金人来索要我的人头，宋人又当如何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沈约凝望着韩世忠，“韩兄，我若说，不过数月，汴京会有大难，你信还是不信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韩世忠点头赞同道，“不错，郭药师本选择投靠大宋，但张觉死后，金人若再攻宋，郭药师很难再为宋人卖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看着沈约，韩世忠忧心忡忡道，“郭药师极为知晓宋人北方战线的虚实，他若倒戈，大宋北疆危矣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沈约明白道，“张觉被杀，郭药师难免兔死狐悲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韩世忠无语，内心却是震撼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约并不接过名单，喃喃道，“以韩兄的稳重，再加上红娘子的眼光，选人应该不会有差了。我不用看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韩兄知道我为何和刘延庆交谈许多？”沈约再问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约轻叹道，“我本来希望看看刘延庆是否为可用之人，但此人唯唯诺诺，墨守成规，再难有建树。”微有寻思，沈约道，“我让韩兄这几日做的事情，准备的如何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沈约笑笑，“根本不可能从刘延庆这种人身上争取任何机会的。”看着韩世忠，沈约缓缓道，“有些人，根本不值得你浪费大好的光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韩世忠沉吟道，“听闻他是靠结交梁师成、蔡攸一般人等上位，愚兄倒没见过他。”这些年来，他多少养成了谨慎的性格，不太随意评价他人。

        韩世忠微有犹豫，“愚兄只怕过虑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韩兄为何会这般觉得？”沈约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金人不过数月，长驱直入杀到汴京城的事情，如今在京城中说出，只怕没有几个会信，可韩世忠居然感觉此事大有可能？

        沈约淡然道，“为救一人，杀一人的手段，如何算得上正行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在他考虑王安中的时候，却不想沈约观察的角度如此细微独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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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韩世忠吃惊道，“兄弟难道觉得，金人会攻到汴京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韩世忠感觉沈约言语暗指深刻，沉默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约坚持道，“说出你的想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替张觉死了的人，除了沈约，只怕少有人去想他的感受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