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彦见状道，“道长可是有恙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马车出了艮岳，人声渐渐喧嚣。

        林灵素从怀中掏出个药瓶，倒出三颗药丸，用酒吞服，并不吭声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约知道林灵素看出点端倪，又想和往昔划清界限，喃喃道，“我们找不到张择端，他迟早会找上我们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下官虽然初见沈先生，可对沈先生着实一见如故。”李彦沆瀣一气道，“我等其实都是有为圣上着想的忠肝赤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由此可知，最了解贪官的，当然也是贪官！

        林灵素略有振奋，“真的？”随即神色有些痛苦，用手按住了肝部的位置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约一见二人的举动，就知道这二人昔日一定是狼狈为奸。狼狈岂不是对彼此的习惯很是熟悉？

        天柱山那些人如今肯定密切关注他沈约的举动，对于他这个实验变数，那些人没道理视而不见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到如今，搞不懂沈约是什么来头，更看不出赵佶、林灵素和沈约之间的关系。感谢林灵素，只是李彦想借机拉拢沈约罢了。照理说，对于这种客气，林灵素顺水推舟就好，可林灵素对他李彦的感谢躲避不及的样子，实在让李彦有些担忧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约暗想，你有没有忠肝赤胆很难说，但我绝对是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约见状，暗想林灵素想要洗心革面、斩断尘缘，只怕也是疾病缠身的缘故。

        绿茶、男闺蜜了解的只是异性的某些弱点，最了解男人的其实还是男人，最了解女人的也是女人自身。

        虽是这般想，沈约仍旧微笑道，“李总管过誉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彦身为大内总管、极大的贪官，平日拿腔作势惯了，一听沈约开口就是不辜负圣上的器重，暗想每次我贪污的时候，也是这么说的。

娜丽莎般，笑容神秘，少有言语，让李彦无从琢磨，可如今听沈约一言，李彦的第一观感就是――这人拿腔作势，看来，也是贪官！

        沈约看向窗外，“李总管，我们要去哪里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沈约没吃过猪肉，终究见过猪跑，再加上个超级大脑不停的分析，其实猜到李彦要做什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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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林灵素立即道，“李总管言重了，本道只说沈先生是个奇人，建议李总管莫要得罪，多余的话，本道可未说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彦为林灵素也倒了杯酒，含笑道，“若非道长指点，今日李某恐怕……会有了祸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世人岂不多是大病一场后，才会思考人生的意义？

        林灵素冷哼一声，“何必明知故问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李彦暗自皱眉。

        赵佶既然说了，沈约所至，如天子亲临，李彦径直称呼下官倒也很是知机。

        真正的为民做主，只需要凭借良心做事就好，用不着诸多名义和尚方宝剑。

        李彦感觉沈约越来越和善，早取出马车内暗藏的美酒，为沈约满上一杯，看了林灵素一眼，“道长可在斋戒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李彦试探道，“沈先生可是初到京城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见沈约点头，李彦立即道，“那沈先生可要好好逛逛京城。沈先生放心，关于田地一事，下官必定办的妥妥当当，不劳沈先生费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