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像是被刺了一下，放开手，别开脸：“不要说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有些不适，但并没有挣扎，明净的眼神落在他脸上：“他走上去了，自此生活里没有一个人再这么连名带姓地叫他，他说，只有我还这样称呼他，所以我是特殊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平莛按捺住不耐：“人去就好。你说你最近不好，他们不会你喝酒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想起了鲁妍对沈平莛的评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怕喝酒，”宁昭同看着他，眼神有点冷，“我不喜欢他们，所以不想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直在这里坐着么？

        锅灶冷清，厨房垃圾桶里干干净净，她在沙发上熟睡，旁边的猫看见他，喵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着，径直去房间里拿了衣物，自顾自洗澡刷牙，洗完便进了房间。

        乔万国相邀，一次不去，两次不去，三次还不去，沈平莛到底是有些忍不住了：“都知你就在南京，你这样，大家脸上都不好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其实是认同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只温热的手按在膝盖上，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，放下茶盏，打开了电视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们，我，你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喜欢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真是太知怎么戳他的心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你没有，你没有走上去。

有，但她不希望自己要为那么多东西让路。上辈子沈平莛没有委屈过她，这辈子她也不想这么委屈自己，哪怕这样的委屈是沈平莛带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移动自己的手掌，轻柔地抚过她的脸颊，最后握住她的咙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继续：“听起来是不是别扭的？但这么说的话，你没有走上去，你边还有那么多人站在你的高，我连名带姓叫你并不特殊，所以我对你来说也不特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当然，因为他虚伪要脸，所以自私和不择手段都表现得很蓄。她相信他不出卖妻求荣的事，但也清楚他不仅在规则内百无禁忌，规则外的手段，只要弄不脏手，也不吝机心算尽来用一用。

        就算他对她可能有点滴真心，在高官厚禄面前，她的分量也微不足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只手飞快地收回去了，动作快得他都有点惊异。她坐起来，语调有气无力，他花费了一点功夫才辨认出来她口中字句：“我们基本上没吵过架，所以我不想跟你吵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家里的电视除了央视和江苏台不会有其他频，她不想看，将声音调小，只看着不断来去的画面。

        橘团团又喵了一声，再过了一会儿，他拿着一条毯子随意往她上一扔，去吧台机旁泡了一杯晚茶。等他端着茶过来，旁边沙发一陷，宁昭同掀了掀眼，醒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宁昭同回得很快：“那你跟我结什么婚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宁昭同看他收拾着出门，心里默默想着，他现在是什么感受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将手掌蜷缩，握紧，指甲刺着掌腹，压抑住汹涌的情绪：“我也不想跟你吵架。我自认没有什么得不对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平莛低眉，端起茶盏，强烈的被冒犯感横在胁：“我不是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抱着橘团团，坐了一会儿，起把电视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对楚先兰没有半点愧疚便可见一斑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字字清晰咬在尖，仿佛这个名字是的，得他心绪都开始乱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虚伪，自私，不择手段。

        钱，权，色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知我是什么意思。沈平莛，你对我本没几分真心，你只是觉得我是个很不错的老婆人选，”她迎上他的目光，不躲不避，但语调很慢，听不出什么挑衅的意味，“甚至，如果我没告诉你我活过一辈子，知你之后的路怎么走，你还会一如既往对鲁妍展现你演技烂到透的痴心，奢望着鲁时安什么时候能拉你一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笑完，他欺过来，压住她的肩膀：“宁昭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实在太久没听过这么诛心的话了，沈平莛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知我为什么一直叫你的名字吗？”她问。

        觉得她任，还是想法子让自己妥协？

        沈平莛回来时已经接近十点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将自己缩成一团，抱住橘团团，很缓很轻地叹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宁昭同看过来，还是只有一句话：“我不想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怔了一下，察觉到言下之意，一下子怒意烧得指尖都灼热起来：“你是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没有别的理由，我在南京，我没有事，但我不想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钱色在他们之间恰好于最圆满的状态，于是一室之内的权和一室之外的权，就成为唯一能组成矛盾的东西，他觉得这是合理的。而

        沉默蔓延了片刻，他起，一言不发地进房间换衣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