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拳覆盖了一层漂亮的肌肉，不是聊胜于无的线条，也不是夸张到不协调的壮硕。

        恰好是安冉心目中，英雄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盛也正在换衣服，察觉到门口的动静：“出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安冉出声：“哥哥，是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盛也重复：“出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房间暂停了两秒，盛也拉下衣服，安冉还呆在原地，脸上泪痕未干。

        盛也看了她一眼，烦躁地皱起眉。

        安冉低闻了闻自己上，赶紧脱下棉服，冷得打了个寒噤，朝盛也笑：“不臭了哥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面前的少年取下护齿，血从嘴里溢出，滴落到前的衣服，他始终皱着眉，毫不在意地随手一揩，：“这个字很难理解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难理解的，”安冉乖乖摇，斟酌，“我只是…想问你上的伤，痛不痛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像听到什么好笑的话，盛也转过，脖子被割开一半的旧疤痕直视她，他来回点燃打火机，一字一句：“关、你、屁、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该这样的，安冉想，是什么时候哥哥的态度突然变了呢，三年前他虽然讨厌她，但远没有如今这样恶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哥哥是发生什么了吗？为什么过年那天开始――”

        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，盛也没有耐心听她说下去，打断她：“没有为什么，觉得你很烦，好了，说完可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安冉手脚发白，攥紧衣服的骨节用力，吞咽下好几次空气，坚定地朝他吼出那句犹豫了很久的质问：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又为什么想去死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滴血的少年瞳孔一颤，火苗燎到一截手指的绷带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哭着追问他：“为什么突然这个态度，突然想去死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去死？”盛也拎起她的衣领抵到门边，厌烦：“安冉，我不是你哥，少自以为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打开门将她丢出去，不再理会。

        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又响起，盛也淬了一口血沫骂：“有完没完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火气这么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水哥推开门靠在门口，疑惑他怎么这么久还没换好衣服。

        盛也知水哥是来问刚刚比赛的事，走之前水哥搂着他，随口：“你小子今年高考了吧，想好之后怎么办没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没应，只说：“不会死在你的场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死亡是件太过勇敢的事，他是个懦夫，随便一点风草动，便能让他偃旗息鼓。

        更何况，凭什么是他去死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