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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”他顿了顿，“可是我想送她一件礼物，真正的礼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宋池刚好起，听见林茜茜微微提高音量说，“那个词是什么来着？来日方长……对，来日方长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比如？”林茜茜叹了口气，“首饰？包包？衣服？电子产品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被翻过去的卷子又被轻轻地翻了过来，宋池沉默着，把剩下的半题解完。

        边的人没有立即离开，静立着听完她的话，几秒后轻轻地说了一句，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是她先把话说得太直白，反过来又去安别人，这种情况让林茜茜有些手足无措，她装模作样地翻看着试卷，一时不敢去看宋池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明白林茜茜说得没错，他什么都没有，连自己的生活都只能勉强，更何况其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宋池，”想来想去，林茜茜在他离开教室之前，突然说，“我觉得，其实你不用太遗憾这一次的生日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紧接着她挥了挥手里的试卷，“等下我看不懂的会问你，你先去忙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灌满风的走廊上，十二月的阴天就像浸满水的棉絮，沉甸甸地压在人的，教学楼下的树一到冬天，树冠便成了一滩灰青，粘连着往下滴落。

        下课前，那张写完的卷子出现在了林茜茜手边，宋池的表情一如往常，看不出喜悲，只是将卷子递过去时说了一句，“最后的步骤写得有些简单，实在看不懂的话，可以问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茜茜接过卷子，抿了下嘴角，还想对宋池说些什么，但她清楚说再多都改变不了眼下的事实。

        说完林茜茜闭了闭眼，觉得自己话说得太直接，她看着宋池一言不发的模样，迟疑两秒，放语气打算换个说法，“我的意思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明白。”宋池没有再看她，而是低看向地板上那团灰暗的影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果真要合陈榆心意，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，”她转过，看着宋池问，“送出去了，你下个月不吃饭了？不对，下下个月你也不用吃饭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肯定还会陪陈榆过很多个生日，那些你现在不能送的礼物，之后都能慢慢送。所以，怎么说，”她不自然地挠了挠后脑勺，“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去办公室的路上，宋池走的很慢，风起了他手中拿着的草稿本，掀开一页，出纸张背后的深深划痕，上面的笔墨还没干透，划痕组成的计算步骤仿佛一条多足的虫，横在整齐的排列中间。

        面对这个同桌，林茜茜总是无奈地叹气，她佩服他的聪明，嫉妒他的成绩，偶尔也可怜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