祠堂广场里,除了举灯的地方亮堂,周围昏暗,岑眠看到了几个人影摔出队伍,摔得那么狠,在地上出两三米,但很快又站起来,没入队伍中,继续举灯。
程珩一走到床边, 伸手往被子里探了探,去洗澡前,他把电热毯提前打开了, 被子里是温热的。
岑眠痴痴地看着,眼睛里映出了金鳞的反光。
“不用,你快回房间吧,那么冷的天。”
大家陆陆续续散了,散的时候比来时人还多,里弄巷都堵了。
不一会儿,她房间的门被敲响。
板凳灯到了场地开阔的祠堂广场前,仿佛龙跃入海,开始盘旋起来,一圈接着一圈,黑暗祠堂在龙灯的映照下,灯火通明,宛如一朵重莲,燃着烈火。
雪子下得更大了,地面漉。
岑眠摇摇:“等你回来呢。”
她兴奋不已,跟着周围的村民呼喊,眉眼满是笑意。
程珩一自己走上二楼,岑眠跟在他后面。
天台上早就挤满了乌泱泱的人,这里的视野好,村里人都往上面来,梁婶也不介意,还帮忙拿凳子椅子,瓜子花生。
随即,这火迅速地蹿了起来,巨龙仿佛活了,盘旋的速度越来越快,出现了重影,金色鳞片模糊。
程珩一出去的时候,岑眠回到自己房间,打开行李箱,从里面翻出了一瓶红花油,之前医疗队来时,她没好太全,行李箱这瓶红花油就一直放着了。
龙灯不停歇地舞了半个小时,舞到力竭才结束。
周围的人意犹未尽,岑眠却悄悄松了一口气。
岑眠怕阿公被挤着,等到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才带着他下楼。
岑眠把红花油装进衣服口袋, 打开门,抬起眸看他一眼,很快又低下。
“先上床吧, 开了电热毯, 会比较和。”
程珩一拿了衣物,下楼洗漱。
走了两级台阶,下过雨的台阶,还有地方结了冰,程珩一脚步微顿,侧
让岑眠走在上面,他换到后面跟着。
“走吧。”她轻声说。
她笑不出来了,双手交叉合十,攥紧成拳。
三个人齐齐被巨龙甩了出去,因着惯,重重摔到了地上。
大概过了半小时,走廊里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,隔房间的门发出悠扬咯吱声,打开,很快又被人关上。
岑眠怀里捧着红花油,早在听见脚步声时,她已经走到门边,隔着一扇薄薄的木门,她的呼停了。
晚上的风呼啸,得木门咯吱响。
老屋没有洗澡的地方,这么晚了,烧水麻烦,他出门去了平时不住人的新屋。
“嗯。”程珩一的嗓音微哑,肯定是累了。
岑眠冷得浑打颤,牙齿都在哆嗦, 没想到南方的冬天能那么阴冷。
祠堂正对的位置,梁婶知沈老村长要来,早在门口等着了,见到他和岑眠,把他们领上了三楼的天台。
岑眠坐在屋檐下的竹椅里,撑着下巴,过了十几分钟,程珩一才到家。
南方的十二月, 外冷, 屋里更冷,侵入骨髓。
第69章 白夜
程珩一在最后,撞到了墙上,另外两人又撞在他上。
“我去给你拿衣服?”
这段时间,岑眠要用卫生间,也是往新屋跑,来来回回,多少有些麻烦。
梁婶为沈老村长留了视野最好的位置,连带岑眠也沾了他的光,坐在了能够俯瞰整个祠堂的地方。
岑眠走在前面, 程珩一在后面推着她的行李箱。
板凳灯举完,举灯的人不能直接散了,要回到村委会,把龙灯抬回去。
行李箱过地面, 发出震颤声,颤得人心脏跟着一起微微发麻。
程珩一推开栅栏进来,“怎么坐在这里,不冷吗。”
“眠眠。”程珩一隔着门轻声唤她,“下雨了,你不跟我睡吗。”
他们回了老屋,沈平山直接睡去了。
忽然,有人没有跟上举灯的速度,踉跄了两下,脚拌到了后面的人,后面的人紧接着摔倒,随后的人也被影响。
在雨里雪里走了许久,他浑浸透着
意。
她站起来,“你要洗澡吗?”
巨龙转得再快也不能让她兴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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