颤抖一下，仿佛惊弓之鸟，摇摇,  很快走到一边去。

        程明正看出了她的戒备，尴尬地扯了扯嘴角，与她套近乎。

        吃饭的地点是程明正选的，就在医院附近，走过弯弯绕绕的小巷，有一家炒菜的小饭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想起之前在南临时，小区里老太太说的话，对程明正心生戒备，向后退了一步。

        办公室的陈设和印象里的一样，没怎么变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看向岑眠，眼神里竟然透着一恳求。

        岑眠犹豫片刻，最后还是决定去吃这一顿饭。

        岑眠不知程明正来医院是为了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眠眠，叔叔想请你吃顿饭，好不好啊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岑眠怔在那里，睁着眼睛，细细打量男人，终于在他瘦到凹陷的面孔里，看出了过去的影子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人在办公室门口出声。

        岑眠没问过程珩一跟他爸爸的事情，不确定他们现在的关系如何。

        程明正走到小店里唯一的方桌前，拉开里面的板凳，让岑眠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个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在看清岑眠的长相时,  又在她脸上多多停留了许久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跟程明正离开医院，走时，给程珩一发了信息，找了个借口不吃晚饭，但没有提程明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记得我啦？我是程珩一的爸爸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板在档口炒菜，看见程明正来，颇为熟稔地招呼：“哟，来啦，老样子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程明正的变化确实令她惊讶，过去的他，至少比现在要胖出一倍，整个人也是气十足，脖子上着大金链子，名牌腰带的logo一定要出来，鳄鱼的包在腋下一夹，走哪儿都是张扬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平山坐在竹椅里,  严肃着一张脸,  程珩一和岑眠站在他的后左右。

        男人盯着岑眠，往里走了两步，他咧嘴笑了下，又似乎不习惯这笑，很快把笑意敛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岑眠第二次来程珩一的办公室，上次还是岑虞的眼睛动手术的时候。

        岑眠抿了抿，不知如何接话。

si  m  i  s  h  u  wu.  c  o  m

        要不是对医院很熟悉的，还真找不到这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是眠眠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跟小时候差别不大啊，还是那么漂亮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饭馆里的人很多，都是来打包带走的，多是住院的患者家属，这里的饭菜量大还便宜实惠，所以大家都来这里买。

        程明正顿了顿，沉默许久。

        照片是余姐带了一个喜欢摄影的志愿者来拍的,  说是要记录医疗队和当地居民日常的生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试探问：“程叔叔，您找程珩一有什么事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您是……程叔叔？”岑眠不确定地问。

        岑眠放下相框，扭看向门口，发现出声的还是刚才的男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岑眠一愣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朝老板笑笑：“今天多炒两个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明正见她记得自己，点点。

        照片拍完了，岑眠还没看过,  她拿起那张照片，又多看了几眼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观察程珩一的态度，对程明正只字不提，应该是不想见到他的，说不定还要剑弩张。

        老板看到他后面跟了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，挑眉：“这是你闺女啊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门口值班表上依然挂着她送来的锦旗,  窗台上摆了一盆小多肉，被养得嘟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男人没有走远，站在走廊最靠边的位置,  时不时抬,  偷偷瞄岑眠。

        程珩一估计正在急诊忙，许久没有回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岑眠疑惑地看着他离去,  没有在意，摸出钥匙开门。

        桌上的照片多了一张,  他们从白溪塘快要离开时，和阿公一起拍的合照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双手蹭了蹭单薄的子，略带自嘲：“叔叔变化太大了，你都认不出来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