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珩一从他那里拿了一个西瓜,要给钱时,梁叔不肯要,还不满地骂了他两句,嫌他在外待久了,净学些跟人生分的事。
“……”程珩一放下盘子。
也不说话,就只吃西瓜。
“眠眠回来啦?”沈平山注意到她回来,亲切地唤她。
岑眠不想搭理他:“不要。”
“还要吗?”程珩一将盘子递过去。
她的嗓音脆生生,说话的语气比跟他讲话时,轻松不知多少。
“你手里拿的是什么?”沈平山问她。
男人走后,岑眠吃西瓜的速度明显加快。
沈平山年纪大了,记不好,也不知
是真放了西瓜还是没有。
程珩一认识外的男人,也是志愿者队伍里的,二十七八岁,平时闷声不吭,对着岑眠倒是态度热情。
岑眠低着,嘴
轻轻抿着,始终不肯和他对视。
岑眠提高嗓门应:“一会儿就过去。”
沈平山拿了一块西瓜,吃一口,眉就皱起,抱怨说:“怎么不冰。”
院子外,有人伸长脖子,朝他们两个打招呼,然后问
:“岑眠,下午打桌游去不?”
程珩一知她听进去了,没有重复,继续说:“虽然我现在什么也没有,但我会给你,我能给的最好的一切。”
岑眠吃完西瓜,走到水井边,洗手洗脸。
倒是岑眠吃的西瓜汁蹭到了脸上,手上,黏黏糊糊。
“……”程珩一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,半晌,淡淡:“知
了。”
岑眠感受到来自上方的光压,装作不知,只跟沈平山说话。
沈平山余光瞥见,使唤他:“我在河里放了个西瓜,应该冰好了,你去拿回来。”
院子里的沉默更甚。
程珩一走到河边,沿着河快走出白溪塘,也没有找到沈平山说的西瓜。
没了沈平山,院子里仿佛一下安静了。
岑眠小口小口咬着西瓜,默不作声,心里较着劲,跟程珩一赌气。
老不光记
不好,脾气也越来越差。
岑眠以为自己听错了,她的眼睫颤了颤,水珠从眼角又出,像是落了一颗珍珠。
“你说什么?”
水珠清凉,进她的眼角,有些刺痛。
为什么不是现在就保护好她。
程珩一看向沈平山,视线很快移动到岑眠的脸上。
岑眠怔了怔,一时没有反应过来。
岑眠眨了眨眼,对上男人漆黑一团的眸子,里面的光灼灼明亮。
岑眠讪讪地笑了笑。
程珩一拖来一把椅子,坐在她旁边。
程珩一西瓜吃得慢条斯理,干干净净,也不吐籽,连着瓜肉一起吃了。
程珩一垂眸,抿了抿嘴。
程珩一从楼上下来。
“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。”
沈平山夸:“哟,这么厉害呢。”
她洗完脸抬起时,才发现程珩一不知
什么时候跟了过来,站在她面前。
程珩一穿着白色t恤,风将他的衣服下摆起,从她的角度看,男人
瘦的腰腹若隐若现,肌肉线条
畅好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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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珩一早就习惯了他的脾气,纯当耳旁风,进了厨房,将西瓜切成块,装进盘子里端出去。
她觉得眼,很快别过了脸。
他草草吃完手的那一块西瓜,就不吃了,负手出门,去村口找人闲聊去了。
“初中的语文课本。”岑眠无奈地解释,“刘校长让我帮忙代一下语文课。”
路上,正好遇见梁叔骑着他的三轮车,装着西瓜要去镇上卖。
“你昨天晚上说得对。”程珩一开口。
为什么他要非得那样,非得叫其他男人伤害了她,才自以为是地去救她。
程珩一直直地凝望她,眼神里是她从未见过的热烈与坦诚,不遮不掩。
程珩一听见沈平山的声音,直起,目光落到院子里。
抱着西瓜回去时,沈平山嫌他慢,嘟嘟囔囔数落:“拿个西瓜拿那么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