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程珩一。

        岑眠埋吃下一颗馄饨，嘟囔说：“还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瑜沉默看她。

        正好李主任要去一趟镇上，给村委会采购一些办公用品，岑眠搭他的车去了镇上。

        白溪塘虽然是一个住了千余人的村落，一分村民依山傍水群居着，但还有不少村民居住在偏远的山里。

        村主任李友振分别介绍了山里村民的情况，在医疗队来之前，他就已经组织村干进行了走访，好方便擅长不同疾病的医生提前了解情况，对症前往不同的村民家里，进行义诊。

        翌日，天放晴了，太阳大得灼人眼，烤干了前一天下的雨水，如蒸笼一般闷热。

        岑眠把汤喝得一滴不剩，最后了，才想起来，狂犬疫苗还没打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本岑眠应该跟的是妇科的医生赵澜，但是李友振走访时，并没有记录谁有妇科疾病。

        确切的说，是给程珩一帮忙。

        加上赵澜怀了孕，上山下山万一摔了碰了，那不是小事，所以余姐和王主任商量，干脆让她留在沈宅，准备之后的健康科普课。

        林瑜甚至想，就是岑眠真要去什么坏事，他也是递刀的那个，不对，他会亲自帮她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点点，“哦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上山的过程里，大家还是一起走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余姐考虑到昨天她和林瑜之间的摩，没有把她安排去骨科，为她重新安排了一组，去给眼科帮忙。

        打完狂犬病疫苗回来，时间上正好赶上了医疗队出发，进山看诊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些病得严重的，连山都下不了，只能医生先上山进行治疗，若是遇见严重到需要手术的，再和镇上的医院合作，对病人进行治疗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她私下跟他怎么闹别扭，公事上还是公办。

        程珩一看她吃了第一口，问：“好吃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除了实习医生跟在主任医生旁边学习，其他每个医生边都会跟一名志愿者，从旁辅助，帮忙拿医疗箱之类的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程珩一端起她吃得干干净净的汤碗，去到压水井边，“时间太晚了，晚上医院防疫科不值班，明天早上再去，你记得早点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岑眠饿得不行，呼呼着勺子里的馄饨，迫不及待要吃。

        岑眠听到她跟程珩一一队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，服从安排。

        岑眠爬了没一会儿，便掉队落在了后。

        热气蒸腾，她的脸上沾了水汽，两颊泛起淡淡的红，嘴也是鲜艳的，比起下午哭成那样，还是现在这样高高兴兴的好，程珩一心想。

        岑眠天还没亮就被程珩一敲门给叫起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像是料到岑眠晚上会饿醒，吃饭的桌子还没收起来，岑眠坐上了桌，她已经习惯了那窄窄的长凳，每次自觉坐在中间。

        眼科这次义诊，就只来了他一个医生。

        闻言，岑眠讽刺地笑了笑，“你怕他知？你不是能叫所有人都相信你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空气里散发出一香油混合青葱的香味，煮馄饨的汤放了昨日剩下的鸡汤。

        见她吃得习惯，程珩一便没再她，回厨房收拾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出发前，大家在山脚下集合。

        岑眠瞥见走在她旁边的林瑜，轻啧一声，觉得晦气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本给程珩一的男志愿者，被余姐重新安排跟了一名女医生，男女搭着来，省得要干力气活的时候找不到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今天不用去打针了吗？”她问。

        等他收拾完厨房，岑眠的馄饨也吃完了，她捧着青瓷碗喝汤，碗把她整个脸都埋了进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确有本事让所有人都相信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南方的馄饨不像北方的馄饨馅儿大厚，馄饨的是薄薄清透的，里面是纯肉馅，小小一团肉，肉质紧实弹牙，但包裹住了所有的鲜美，在口腔里蔓延开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岑眠这个人，哭完以后就忘大，这会儿已经忘记了自己白天才刚跟程珩一说过狠话，以后要再也不和他讲话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赵澜不用上山，但岑眠不能也跟着她休息。

        林瑜低声开口：“你不要把那件事情告诉程珩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好吃的不得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林瑜走的比她还慢，盯着她的后背看，半晌，最后跟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