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眠好奇地打开那团纸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嘴角也跟着扬起，晃着脑袋，为自己能够安到朋友而沾沾自喜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英语课上，她趁着老师不注意，偷偷写了那么一张纸条，转丢到他的桌子上，想要安安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岑眠注意到，他的腰间，还插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。

帽，手里提了一条鱼，上穿着一件破烂的白色背心，军绿色的长，脚别进了长筒雨靴里，雨靴上沾满了泥泞。

        半个巴掌大的纸条，上面用圆珠笔写了一行――

        岑眠靠着墙，一动不敢动，生怕不小心惹了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岑眠怔了怔，估计他是只要现金，可现在人出门，哪有带现金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岑眠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，他要钱就给了，于是摸出手机，“支付宝还是微信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张疯子拧了拧眉，将提着的鱼放在了井边的水池里，然后掏出菜刀，手起刀落，开始杀鱼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拿出钱，关上抽屉时，掀起一阵风，掉了放在左边笔记本最上的一张小纸条。

        后传来一声很低的轻嗤。

        旧时的记忆忽然卷土重来，岑眠记起她写下这张纸条的缘由。

        张疯子：“你没给我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好在电话很快被接通。

        电话那，程珩一听出了除了岑眠以外，张疯子的声音，他薄轻抿，：“你上我房间的抽屉里找找，要是没有，就跟他说我晚一点给他送钱过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沈幺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程珩一和沈平山不在家，只有她一个人，看见这位携刀的陌生男人，岑眠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，警惕地盯着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岑眠赶紧点点，应了一声：“好，等他回来我跟他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岑眠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岑眠拉开书桌的抽屉，里面的东西摆放整齐，左边是一些笔记本，右边放了一个生锈的茶叶盒，盒子里有五块十块的现金。

        高一那年，程珩一在期末考试临近的那一周，请了三天的病假。

        纸上程珩一的字端正好看，写着――

        岑眠：“你家来了一个男人，送了一条鱼，要收钱，但我没有现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疯子听见她在打电话，纠正：“是收杀鱼的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everything中间没有空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半晌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程珩一来上学后，岑眠第一次听到他的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喂。”程珩一的声音低缓，清透儒雅，半点没有昨天晚上的失控。

        字迹不算好看，歪歪扭扭，岑眠一下认出了这是她的字迹。

        岑眠打电话到程珩一的家里，也总是没人接。

        挂了电话，岑眠上楼，去到程珩一的房间，他的房间程设简单，窗边摆了一张旧书桌。

        杀鱼的时候，他时不时嘴里自言自语地嘟囔。

        岑眠不知他发生了什么，问他也问不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鱼是送沈幺的，杀鱼要十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没办法，她只能给程珩一打电话。

        没一会儿，一个小纸团着她的耳边，从后面飞来，正正好落在她的桌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张疯子杀完鱼，刀也不洗，直接插回了腰间，衣服上也沾了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多少钱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every  thing  will  be  fine.”

        岑眠蹲下来去捡，当她看清纸条上写的字时，愣了愣。

        菜刀沾上了血，有些吓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张疯子眉皱紧，不懂她说的什么，只重复：“鱼是送沈幺的，杀鱼要十块，要零钱，我找不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出门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疯子站在原地，没动。

        张疯子看见院子走廊里站着的陌生女人，疑惑地歪着脑袋。

        等他再来上学时，岑眠明显感觉到他的情绪低落，话比平时少了许多，上课也难得走神。

        听到他这一句话，岑眠的情绪得到安抚：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岑眠往后退了一步，后背抵在墙上。

        末了，程珩一补了一句：“我上回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岑眠见他一直没有离开的意思，忍不住问：“你还有事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指了指鱼，对岑眠说：“给沈幺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