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就是几个架子,一个烧火的,有什么造不出来的!”
他忽而神色一敛,目光陡冷,眉心皱起,像是嗅到了什么异样的风声。
“放了?!”
齐颂冷笑一声:“季云烟那女人,最是明不过……”
齐家织厂是开起来了,齐颂也赚了些银子,可他又渐渐盯上了织机。
就在齐颂召集了端康城最优秀的匠人、满心期待着他们复刻出织机时,匠人们却纷纷犯了难。
“殿下,不是我们不肯,是真的造不出来啊!”
“不好!”他蓦地抬,声线冷厉如刃,“殿下,速派快
追兵,一旦鹤滁王踏入齐西,立刻将其擒下。”
胡宝昌心底正哀其弱,可忽而灵光一闪,想到了什么。
他轻声叹息:“鹤滁王战败受辱,好不容易逃出生天,朕觉得他实在可怜,不若将他接回禄川,好生安顿。”
齐西端康王府,齐颂阅罢密旨,神色惊疑,将手中信函递给旁魏炀。
“那季云烟如此心机深沉,怎会因一时意气,就把鹤滁王放了!”
魏炀微眯着眼,盯着案上的密旨,仿佛在推一局暗棋。
“鹤滁王不是被定安帝囚着?怎地忽然与我们扯上关系?”
齐宓宸惊得一抖,几乎从椅上跌落,讪讪应:“舅舅请讲。”
宗政阴关上门,屏退左右,低声开口:“我也是今日才得的消息,那兴阳长公主把他放了。”
“胡宝昌要我们将鹤滁王送回禄川?”
沉默间,魏炀忽:“别的都不重要。”
可拆自家的织机未免心疼,于是他盯上了倪家在杨港的织厂,某日趁夜,几十名土匪涌入杨港的倪家织厂,洗劫了半个厂的机。
想起前年织厂之事,他的火气便冒了上来。
于是他私下撺掇宗政修与项英光,要建属于齐氏自己的织厂。
“陛下言之有理。”
昏昏睡的孩童。
胡宝昌眼底失望一闪而逝,但语气仍温和:“鹤滁王如今在齐西,陛下以为,接下来该如何应对?”
倪家二公子向来弱可欺,自他
边那个名叫稚氤的婢女失踪后,他更是言听计从,不敢阻拦。
他转吩咐。
齐颂与魏炀齐声惊诧。
齐宓宸回忆起这几日齐南的战况。
“陛下。”他唤。
“重要的是,季云烟若真要放人,为何不送去禄川?偏偏……送到齐西来?”
魏炀匆匆扫过辞藻繁冗的密旨,又淡淡放回案上,不置一词。
“那织机是不难办,难办的是这火驱的轴机!殿下您瞧,这锯开的机械里,齿锯轮如此
密契合,毫厘不差,竟不知他们用的什么锻造手法?还有这密封的
,强韧又耐高温,像是牛
,可又不是,究竟是什么材质,我们压
不认识啊!”
“便依陛下所言,传笔吏,草拟密旨,即刻去信端康王。”
“嗯,”宗政阴抬指敲了敲案上的密旨,“否则,禄川如何会寄来此信,想必是真的。”
当时,他见杨港织厂如火如荼,不甘那倪明羽一家赚得盆满钵满,而他只能从他们指得些漏银。
一套织机十二万,要是他能仿造出来,那省下的,可不是一星半点。
齐颂与宗政阴皆回看他。
……
想起这些,齐颂就气得咬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