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白雪闻言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了简薇上：“的确不是第一次了。”她脸上轻蔑的笑意渐渐淡去，“您就是那位看穿了我所有把戏的前辈吧？听说您就是传说中的灵微尊者？那我也算输得不冤。”

也许肖青没有同时遇见斯和苏白雪中的任何一个，故事结局就完全不一样了……

简薇心微微一，觉得苏白雪自从知了自己的尊号后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。只听见她接着说：“能得您一句赞赏，我也不怕死后无颜面对祖师了。”

这就是咒杀了肖青的魂魄养出的蛊虫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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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薇沉默，心缭绕过无数个答案。比如她那个故人怀着赤子之心，纵使正邪难辨，也能昂首坦然走自己的，苏白雪却不行；又比如修士不该只以天为死线，也该尊重人，才能行为有所约束……

简薇抽了抽嘴角：“你……和他不一样。”

别说曹舒婕是锦鲤和鲛人混血，就算她是纯鲛人，也和斯八杆子打不着一门亲。但是天下海洋通，大家同住一片海，外表形态又这么像，也算半个远房亲戚。

“说来惭愧。”苏白雪笑着说，“先祖一本，得之者筑基修为便可毒杀一城。然而到了我这一代，连蛊咒这等高一度的手段都用出了个四不像，破绽百出。”

苏白雪颇有兴味地问：“您觉得我的手法怎么样？”

简薇：“……尚且稚。不过以你的年纪，很难得了。”

然而斯听到白宁宁的话明显很惊讶，别扭的神情写满了一言难尽。

简薇点。

简薇不回答。

苏白雪自觉地将手上的珍珠手链摘了下来，住其中的一颗，指尖轻轻用力，珍珠粉末纷纷散落开来，出一颗翻涌着深紫色的珠子，里面一只小小的蛊虫蜷缩其中，似乎在沉睡。

“其实本来我们也没打算多什么。”白宁宁摸了摸鼻子，“可谁叫咱们寝室也住了条‘小美人鱼’呢。物伤其类，她看不下去有人蓄意败坏海族的名声。”

苏白雪一滞，脸色瞬间颓败了下去――是了是了，而今仙式微，天地间也早以改朝换代了。比起雷劫，修士更畏惧的反倒是理局的条条框框。她又该怎么维持住自己的优越感呢？

简薇闻言，皱起了眉。

看来如曹舒婕所说……她们关系真的不怎么样。

“下手大胆果决，临危不乱。”简薇在一旁静静地坐着，观察着苏白雪乍变的表情说，“这很有可能不是她第一次这么干了。”

简薇：“……你的先祖是谁？”

然而最后，她只是悠悠反问她：“那么，你以为，如今的天与千年前的天，难毫无区别吗？”

苏白雪：“别人不知，您应该猜到了。先祖曾经和您有同门之谊，传下来的手札里也曾经提到过您。他说修行不拘正邪，只求本心，方得真我。只要自己承认自己，便连天都难为不了他。”

苏白雪：“那就好。也算我没有太给祖师丢脸。”

“怎么不一样？”苏白雪反问。

她其实并没有多喜欢肖青，也没有非他不可――而肖青却一热地用自己的命换取了她的不确定。

到什么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