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情

        在KTV那晚得到她把柄的之後，我zuo了一件以前從沒想過會zuo的事：把過去所有的勤苦工作全bu辭掉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先聯繫了以前還在黑幫的那些兄弟。他們沒問細節，只沉默了一會兒，語氣也不像以往那樣輕鬆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你確定要回來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我嗯了一聲。他們嘆了口氣，沒再勸，只說會幫我安排。

        榮哥死後，他們接手的生意越來越穩，現在有人需要能幹、沉默又不會多嘴的人手，也有人需要有人去zuo見不得人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們替我安排了一個活：每週幾天，在一座廢棄的大樓裡，幫忙看場、搬運、收錢、處理麻煩客人——地下賭局的工作。那邊的酬勞很高，遠比我以前在便利商店、KTV、工地死命賺錢的日子多好幾倍。那些夜班、汗水、體力勞動突然變得像笑話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一次走進那棟樓時，天還沒全黑，窗子像死人的眼睛，一層又一層防盜鐵網遮住了外面的世界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從後門爬進破舊的樓梯，腳步聲在空蕩的樓dao裡迴盪。門內的空氣濃重，菸味、酒味、油煙和紙張翻動的聲音混在一起，有種把人吞沒的味dao。

        地下室被臨時隔成幾個小間，掛著刺眼的luo燈，桌上擺著籌碼、牌、還有人在角落裡低聲算帳。來的人不是正常上班族，多是賭徒、討債的、和需要用錢解決問題的人。他們的目光不像白天那樣透明，更多了幾層絕望與算計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的工作簡單cu糙：把錢收好、記清來去的人名、在有人起衝突時上前攪局或把人拖走。我zuo事不問多，一切照著指令走。

        這份工作發放的現金厚到讓人覺得頭暈。每一個夜晚，我把那些錢sai進背包，像是在把自己的過去一層層換成現實能摸到的重量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段日子，日與夜像被切成碎片。我在教室裡聽講，白天還是學生的樣子；晚上則變成別人的手，替人縫補裂口、替人收拾殘局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學會在黑暗裡轉動齒輪，讓一切朝我的方向運行，金錢讓我能遊刃有餘zuo足各項準備控制徐悅彤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得到了那個女孩，肆意的玩弄她踐踏她，一如她這些年對我zuo的一樣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滿足於她屈辱卻無法擺脫的支pei感，看著她徒勞的掙扎最後再打碎她的願望，看著她羞恥的在我shen下求饒，直到她逐漸憔悴時，我卻發現我沒有想像中的快樂。

        每一次她退縮、每一次我聽到她的哀求或看到她的崩潰，都像在我的xiong口又挖走一塊什麼。那種空dong並沒有被填滿，反而越發擴大。

        可能，從我一開始威脅完她後就把luo照刪除只剩一張的時候，我就應該知dao，我真正想要的不止是這樣。

        徐悅彤發現我的舊傷後似乎開始同情我，我刻意放鬆了所有限制，她卻沒有跑，我不想主動放手，卻又希望她自己離開，懷著這份矛盾又一次推開門後，我從她的眼裡看見憐憫的目光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用盡全力承受了我慾望的發洩，我好像是第一次在她shen上終於得到真正的溫柔，不是為了換取什麼的虛假作戲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給的溫柔不是愛，也不是依戀。那只是同情，懺悔，一個受害者給加害者的施捨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承受不了那種目光。

        那雙眼睛看著我，讓我感覺自己是一條在陰溝裡爬行的狗，既骯髒、又可悲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知dao自己是什麼樣的人，也知dao自己zuo過什麼。可被她這樣看著時，我仍然像被剝掉pi一樣難堪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一刻，我甚至不確定，到底是我在囚禁她，還是這個人——用她的憐憫，把我困在一個更深的牢裡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不需要她的施捨，或是從此因為可憐我而留在我shen邊。

        我離開的那天，她睡得很安靜，眉頭微蹙，睫mao下的黑眼圈淡了一些，chun角沒有表情，像終於從那些漫長又扭曲的夜晚裡得到了片刻的chuan息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站在門邊最後看了她一眼，輕聲說：

        「徐悅彤，就當我們扯平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我關上了門，除了簡短的字條，沒帶走什麼，也什麼都沒留。

?s  i  mi  sh  u  w  u  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