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什么好可怜的？

        “开心就好。”李忘说。

        电话响了，开门，拿了外卖，白rui负责打开包装，揭开饭菜一个个盒子，李忘负责拿起遥控qi找电影，两个菜，两块肉饼蒸dan，一份汤，白rui指着那一小块正方形的肉饼蒸dandao，【呀，它真的很可爱看上去。】

        【对吧，这才是最传统的肉饼蒸danzuo法，现在外面卖的，又油，又不好吃，那么一碗，gen本不算肉饼蒸dan。我小时候吃的肉饼蒸dan都是这样的，一块一块切好。】

        【我没吃过呢。】

        【所以你今天有口福了。】

        【好耶！】

        说到小时候，年代感这样的话题，李忘想到两人差不多相差十岁，刚好有个电影适合，自己看了很多遍了，刚好再看一次，点开《一一》，李忘拿起筷子说，【看这个吧，刚好是你出生前后的年代，我在那时候八九岁，和这电影的主角差不多。】

        开场是很旁观、漠然的视角，接近手持的画质，说着一些家长里短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是真饿了，吃两口米饭，再随手一夹，撕下一大块肉丝炒dan，sai进嘴里，咀嚼，又夹一筷子猪肝肉片，白rui腮帮子鼓鼓的，听着电视里的对白，不时瞟一眼屏幕，大半盒饭下去，才觉得饥饿感消解了，细嚼慢咽的，两人分了最后一点肉丝炒dan，慢慢吃着。

        【这个炒dan真的好好吃啊。】

        【是吧，我吃了一次以后，连着点了一个月。】

        【很有家常的味dao。】

        【是的，而且也不太油，就像家里zuo的。】

        【这是什么餐厅？】

        【是一家老年食堂。】

        【噗】白rui笑dao，【你怎么会去点老年食堂啊。】

        【我开始不知dao啊，我是搜肉丝炒dan搜到的，后来越吃越好吃，就查了一下，说是一个餐厅改的老年食堂，还上过新闻。】

        【好好笑，不过应该会很健康。】

        李忘点toudao，【对，所以我才一直点一直点。】

        【猪肝和肉片也好吃，蒸dan的dan也很nen。】

        边说，边吃，边看，半小时不到，两人吃完饭，就只剩了一些汤和猪肝肉片里的洋葱，白rui捂着肚子，满足地靠在沙发上，李忘将所有餐盒收好，把袋子放门口，昨晚上吃的也还在门口，想着等一会送白rui下去的时候带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收拾完，洗了个手，李忘进屋拿了一条mao茸茸的毯子，盖白ruishen上dao，【盖着点，小心着凉。】

        白rui将毯子分了一半给李忘，看着电视，嘴里dao，【给你一半，你也盖着点。】

        裹在毯子里，shenti贴在一起，荧幕里似乎是一场喜宴，大人吃着喝着，说着一些八卦，孩子在红色的地毯上跑来跑去玩耍。

        【你小时候经历过这些吗？】李忘问白rui。

        白rui摇摇toudao，【没有，爸爸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，就有妻子，他没有在我的记忆里停留多久就离开了，他走以后，妈妈只知dao工作，他们都没有怎么尽到父母的责任，我家里没有什么亲戚，爸爸这边是和我没有什么关系的，妈妈也没有兄弟姐妹，但是外公外婆我还有印象，小时候我总是很饿，但我又不会叫，外公总是会给我zuodan炒饭吃，很好吃。】

        【上了小学没有很久，外公就去世了，又没有多久，外婆也不在了，妈妈哭的很伤心，我也哭的很伤心，他们都对我很好，我那时候还不知dao死亡这个词语很juti的意义，我以为能看到爸爸，但没有看到。】

        【外婆很好，她平时看上去很凶，也不会像外公一样问我饿不饿，然后不guan我说什么都会去zuo一碗dan炒饭，但是有一次，我很小的时候，不记得几岁了，应该是快上小学的年纪吧，一个晚上，妈妈没有回家来接我，说让我住在外婆家里，很晚的时候，她可能以为我睡了，也以为我是不记事的年纪，其实我记得，她抱着我，哄着我，摸着我就哭了，她说，可怜的小家伙。】

        白rui靠在李忘肩膀，一个字一个字面无表情说，仿佛是别人的故事，眼神空dongdao，【我有什么好可怜的？】

        李忘有些后悔问这句话，想说些什么，又觉得一切的话语都没有意义，于是伸手将白rui搂进怀里，搂紧，一下一下摸着少女的tou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就这样不说话，安静的看着电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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